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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的教學反思

發布時間:2021-01-30 15:44:22

㈠ 關於《蒹葭》的50字感悟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如眾所知,此詩名為《詩經 蒹葭》。初讀此詩,在高中時代,讀來只覺上口,尚未感受其中之意境,即便有點感覺,也不那麼深刻。此時再溫習之,不覺有些許想落淚的感覺。如若此詩作為一首送別詩,則詩中之人必抱著萬分不舍的心情再深一腳淺一腳的蘆葦叢中向著漸漸漂走的情人作別。那種不舍的情景怕是在旁人看來都有些痴痴迷迷。追隨著人影,似乎出現幻覺。遠去的人,似乎依舊在送別之人心頭搖曳。

但最令人傷感的是,此詩多半是詩人在臆想一位美麗女子。詩人當時,躇立在高高的河堤之上,順著蒼蒼的蘆葦,遠望見一葉小舟向河深處襲去,河面一片雪白的衣袂在微風中飄起,似乎可以嗅到女子微微的沁香,舟上的貯立的女子恍如仙子般漂在水面上。不追隨,則感覺遠,追之,卻不可得。在茫茫的蘆葦叢中,來回奔波,美人時而好似在水邊,時而彷彿在水中草地上,時而又好象在河間沙甸上,飄忽不定,時有時無,美不勝收。也許正是這種美麗,讓作家瓊瑤感觸萬千,有一本書即以《在水一方》命名。觸摸不定,追隨不得多少讓人感覺到一些惆悵。道路荊棘,在詩人苦苦追索下,就連這種飄忽不定的意境也不可以讓詩人多琢磨一會兒,江面上的人影還是消失了,可想作者在那一刻是多麼失意。

在水一方,多麼美妙的意境,卻令人淚影婆娑。我的情人,她不可得。

㈡ 蒹葭的主題思想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麼,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里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由此看來,我們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為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一切可望難即情境的一個藝術范型。這里的「伊人」,可以是賢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這里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說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愛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祖儀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執其一而否決其他,因為它們都包蘊在「在水一方」的象徵意義之中。

㈢ 蒹葭的賞析

讀《蒹葭》會想到吳文英《踏莎行》中的「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愁怨」。這原是夢窗詞中的警句,而此中韻致總覺得是從《蒹葭》化出。然而《蒹葭》之好,後人究竟不可及。

序稱:「《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真不知是從何說起。朱熹之解,稍得其意:「言秋雨方盛之時,所謂彼人者,乃在水之一方,上下求之而皆不可得。然不知其何所指也。」若賞鑒一派,說此篇則多有會心之言。如陸化熙:「通詩反復詠嘆,無非想像其人所在而形容得見之難耳。一篇俱就水說,故以蒹葭二句為敘秋水盛時景色,而蕭索凄涼,增人感傷之意,亦恍然見矣,兼可想秦人悲歌意氣。『所謂』二字有味,正是意中之人難向人說,懸虛說個『一方』,政照下求之不得。若果有一定之方,即是人跡可至,何以上下求之而皆不可得哉。會得此意,則連水亦是借話。」如賀貽孫:「秋水淼茫,已傳幽人之神,『蒹葭』二句又傳秋水之神矣。繪秋水者不能繪百川灌河為何狀,但作蘆洲荻渚出沒霜天煙江之間而已。所謂伊人,何人也?可思而不可見,可望而不可親。目前,意中,脈脈難言,但一望蒹葭,秋波無際,露氣水光,空明相擊,則以為在水一方而已。而一方果何在乎?溯洄、溯游而皆不可從也。此其人何人哉?『宛在』二字意想深穆,光景孤澹。」「『道阻且長』,『宛在水中央』,皆可意會而不可言求,知其解者並在水一方,亦但付之想像可也。」

《蒹葭》不是寫「遇」,如《邶風·谷風》,如《衛風·氓》,如《齊風·東方之日》,而只是寫一個「境」。遇,一定有故事,境則不必。遇多半以情節見意見情,境則以興象見情見意。就實景說,《蒹葭》中的水未必大,至少遠遜於《漢廣》。就境象說,卻是天長水闊,秋景無限,竟是同《漢廣》一樣的煙波浩渺。「伊人」究竟是賢臣還是美女,都無關緊要,無論思賢臣還是思美女,這「思」都沒有高尚或卑下的區別。或者,這竟是一個寓言呢,正所謂「連水也是借話」。戴君恩說:「溯洄、溯游,既無其事,在水一方,亦無其人。詩人感時撫景,忽焉有懷,而託言於一方,以寫其牢騷抑鬱之意。」詩人只是倔強於自己這一份思的執著,讀詩者也果然覺得這執著之思是這樣可珍貴。若一定要為「伊人」派定身分,怕是要損掉了泰半詩思,雖然詩人之所思原是很具體的,但他既然把這「具體」化在茫茫的一片興象中,而使它有了無限的「可能」,則我們又何必再去追索那曾經有過的惟一呢。

㈣ 《蒹葭》的寫作特色及主旨、

詩經·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注釋】
[編輯本段]
蒹葭(jiān jiā):蒹,荻,像蘆葦。葭,蘆葦。
蒼蒼:茂盛的樣子。
為:凝結成。
所謂:所念. 伊人:這個人或那個人.指詩人所思念追尋的人。
在水一方:在河的另一邊。
溯洄(sù huí)從之:意思是沿著河道走向上游去尋找她。溯洄,逆流而上。從,追,追求。
阻:險阻,難走。
溯游從之:沿著直流的河道走向上游尋找她。游,流,指直流的水道。
宛在水中央:(那個人)彷彿在河的中間。宛,彷彿,好像。
凄凄:茂盛的樣子。現在寫作「萋萋」。
晞(xī):干。
湄(méi):水和草交接的地方,指岸邊。
躋(jī):登,上升。
坻(chí):水中的小洲或高地。
采采:茂盛鮮明的樣子。
已:止,這里的意思是「干,變干」。
涘(sì):水邊。
右:向右拐彎,這里是(道路)彎曲的意思。
沚(zhǐ):水中的小塊陸地。
《蒹葭》是秦國的民歌,這是一首愛情詩,寫在戀愛中一個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實、曲折、動人。「蒹葭」是荻葦、蘆葦的合稱,皆水邊所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描寫了一幅秋葦蒼蒼、白露茫茫、寒霜濃重的清涼景色,暗襯出主人公身當此時此景的心情。「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詩集傳》:「伊人,猶彼人也。」在此處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來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麼也沒有,可由於牽腸掛肚的思念,他似乎遙遙望見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邊,於是想去追尋她,以期歡聚。「遡洄從之,道阻且長」,主人公沿著河岸向上遊走,去尋求意中人的蹤跡,但道路上障礙很多,很難走,且又迂曲遙遠。「遡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那就從水路游著去尋找她嗎,但不論主人公怎麼游,總到不了她的身邊,她彷彿就永遠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這幾句寫的是主人公的幻覺,眼前總是浮動著一個迷離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陸行,還是水游,總無法接近她,彷彿在繞著圓心轉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邊徘徊往復,神魂不安。這顯然勾勒的是一幅朦朧的意境,描寫的是一種痴迷的心情,使整個詩篇蒙上了一片迷惘與感傷的情調。下面兩章只換少許字詞,反復詠唱。「未晞」,未乾。「湄」水草交接之處,也就是岸邊。「躋」,升高。「右」,迂曲。「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層次結構
此詩三章重疊,各章均可劃分為四個層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興,展現一幅河上秋色圖:深秋清晨;秋水淼淼,蘆葦蒼蒼,露水盈盈,晶瑩似霜。這境界,是在清虛寂寥之中略帶凄涼哀婉色彩,因而對詩中所抒寫的執著追求、可望難即的愛情,起到了很好的氣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詩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尋河對岸的「伊人」。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一方」是隔絕不通,意味著追求艱難,造成的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雖望穿秋水、執著追求,但「伊人」卻飄渺阻隔、可望難即,故而詩句中盪漾著無可奈何的心緒和空虛悵惘的情致。
以下四句是並列的兩個層次,分別是對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境界的兩種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這是述寫逆流追尋時的困境:艱難險阻無窮,征途漫漫無盡,示意終不可達也。「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描畫順流追尋時的幻象:行程處處順暢,伊人時時宛在,然而終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順流,百般追尋,執著之意可見;不是困境難達,就是幻象難近,終歸不得,悵惘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體而充分的展現。
全詩三章,每章只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復吟詠、一唱三嘆的藝術效果,而且產生了將詩意不斷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末浠」再到「白露末已」,這是時間的推移,象徵著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尋時間之長;從「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這是地點的轉換,象徵著伊人的飄渺難尋;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躋」,再到「道阻且右」,則是反復渲染追尋過程的艱難,以凸現抒情主人公堅執不已的精神。重章疊句,層層推進,這是《詩經》中的民歌常用的表現方法。
內容述評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麼,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里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由此看來,我們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為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一切可望難即情境的一個藝術范型。這里的「伊人」,可以是賢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這里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說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愛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招儀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執其一而否決其他,因為它們都包蘊在 「在水一方」的象徵意義之中。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一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銳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
藝術特色
《蒹葭》是詩經中最優秀的篇章之一。它的主要特點,集中體現在事實虛化、意象空靈、整體象徵這緊密相關的三個方面。
一、事實的虛化
一般說來,抒情詩的創作是導發於對具體事物的感觸,因而在它的意境中,總可看到一些實實在在的人事場景。然而《蒹葭》的作者卻似乎故意把其中應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虛化了。追尋者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而追尋?我們不知道;被追尋的「伊人」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那麼難以得到?我們也不知道;以至於連他們是男是女也無從確認。特別是「伊人」,音容體貌均無,一會兒在河的上游,一會兒在河的下游,一忽兒在水中央,一忽兒在水邊草地,飄忽不定,來去渺茫,簡直令人懷疑他是否真有實體存在。無疑,由於追尋者、特別是被迫尋者的虛化,使整個追尋人物、追尋事件、追尋內容都變得虛幻朦朧起來;然而也正是由於這事實的虛化、朦朧,詩的意境才顯得那麼空靈而富有象徵意味。
二、意象的空靈
實際上,詩中所描述的景象,並非目之所存的現實人事,而是一種心象。這種心象,也不是對曾經閱歷過的某件真事的回憶,而是由許多類似事件、類似感受所綜合、凝聚、虛化成的一種典型化的心理情境。這種心理情境的最大特點,是不粘不滯、空靈多蘊。
「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就是這種空靈的心理情境的藝術顯現。在這里,由於追尋者和被迫尋者的虛化,那看來是真景物的河水、道路險阻,乃至逆流、順流的追尋路線,以及伊人所在的「水中央」等諸種地點,也都成了虛擬的象徵性意象。對它們均不可作何時何地、何山何水的深究,否則,伊人既在河的上游又在河的下游就自相矛盾,連兩個人何以都不渡過河去也成了問題。《蒹葭》的成功,就在於詩人准確地抓住了人的心象,創造出似花非花、空靈蘊藉的心理情境,才使詩的意境呈現為整體性象徵。
三、意境的整體象徵
《蒹葭》一詩的象徵,不是某詞某句用了象徵辭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體象徵。「在水一方」,可望難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洄從之,道阻且長」的困境和「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們可能經常受到從追求的興奮、到受阻的煩惱、再到失落的惆悵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禮,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奮戰多痛苦或順流而下空歡喜的情感沖擊;讀者可以從這里聯想到愛情的境遇和喚起愛情的體驗,也可以從這里聯想到理想、事業、前途諸多方面的境遇和喚起諸多方面的人生體驗。意境的整體象徵,使《蒹葭》真正具有了難以窮盡的人生哲理意味。王國維曾將這首詩與曼殊的《蝶戀花》「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相提並論,認為它「復得風人情致」這顯然是著眼於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徵意蘊。
事實的虛化、意象的空靈和意境的整體象徵,是一個問題的三個層面。從事實虛化到意象空靈,再到整體象徵,這大致上就是象徵性詩歌意境的建構過程。
這首詩三章都用秋水岸邊凄清的秋景起興,所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凄凄,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刻劃的是一片水鄉清秋的景色,既明寫了主人公此時所見的客觀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與詩人困於愁思苦想之中的凄惋心境是相一致的。換過來說,詩人的凄惋的心境,也正是借這樣一幅秋涼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體的表現。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另外,《蒹葭》一詩,又是把實情實景與想像幻想結合在一志,用虛實互相生發的手法,藉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朧性,來加強抒情寫物的感染力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第一次的幻覺,明明看見對岸有個人影,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宛在水中央」,這是他第二次的幻覺,忽然覺得所愛的人又出現在前面流水環繞小島上,可是怎麼游也游不到她的身邊。那個倩影,一會兒「在水一方」,一會兒「在水中央」;一會兒在岸邊,一會兒在高地。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夢境中,但主人公卻堅信這是真實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艱辛去追尋她。這正生動深刻地寫出了一個痴情者的心理變態,寫出了他對所愛者的強烈感情。而這種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詩具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生發出韻味無窮的藝術感染力。

㈤ 分析《蒹葭》的主題形象

「古之寫相思,未有過之《蒹葭》者。」
相思之所謂者,望之而不可即,見之而不可求;雖辛勞而求之,終不可得也。於是幽幽情思,漾漾於文字之間。吾嘗聞弦歌,弦止而餘音在耳;今讀《蒹葭》,文止而余情不散。
蒹葭者,蘆葦也,飄零之物,隨風而盪,卻止於其根,若飄若止,若有若無。思緒無限,恍惚飄搖,而牽掛於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為物,瞬息消亡。佛法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情之為物,虛幻而未形。莊子曰:樂出虛,蒸成菌。一理也。霜者,露所凝也。土氣津液從地而生,薄以寒氣則結為霜。求佳人而不可得,於是相思益甚,其情益堅。故曰「未晞」,「未已」。雖不可得而情不散,故終受其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此相思之最苦者也!
情所系著,所謂伊人。然在水一方,終不知其所在。賈長江有詩雲:「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夫悅之必求之,故雖不知其所蹤,亦涉水而從之。曰「溯洄」,曰「溯游」,上下而求索也。且道路險阻彎曲,言求索之艱辛,真可謂「上窮碧落下黃泉」。然終於「兩處茫茫皆不見」,所追逐者,不過幻影雲霧,水月鏡花,終不可得。
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觸之,卻遙不可及。「宛在水中央」一句,竟如斷弦之音,鏗鏘而悠長。痴人耶?夢境耶?每讀到此,不由喜之,嘆之,怨之,哭之!
[編輯本段]【寫作背景】
《蒹葭》選自《詩經•國風•秦風》,大約是2500年以前產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
關於這首詩的內容,歷來意見分歧。歸納起來,主要有下列三種說法:一是「刺襄公」說。《毛詩序》雲:「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今人蘇東天在《詩經》辨義沖闡析說:「『在水一方』的『所謂伊人』(那個賢人),隱喻周王朝禮制。如果逆周禮而治國,那就『道阻且長』、『且躋』、『且右』,意思是走不通、治不好的。如果順從周禮,那就『宛在水中央』、『水中坻』。『水中沚」,意思是治國有希望。」二是「招賢」說。姚際恆的《詩經通論》和方玉潤的《詩經原始》都說這是一首招賢詩,「伊人」即「賢才」:「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或謂:「徵求逸隱不以其道,隱者避而不見。」三是「愛情」說。今人藍菊有、楊任之、樊樹雲、高亭、呂恢文等均持「戀歌」說。如呂恢文說:「這是一首戀歌,由於所追求的心上人可望而不可即,詩人陷入煩惱。說河水阻隔,是含蓄的隱喻。」
由於此詩之本事無從查實,詩中的「伊人」所指亦難徵信,故而以上三說均難以最終定論。在這里,我們姑且先把它當作一首愛情詩來解讀。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編輯本段]【層次結構】
此詩三章重疊,各章均可劃分為四個層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興,展現一幅河上秋色圖:深秋清晨,秋水森森,蘆葦蒼蒼,露水盈盈,晶瑩似霜。這境界,是在清虛寂寥之中略帶凄涼哀婉色彩,因而對詩中所抒寫的執著追求、可望難即的愛情,起到了很好的氣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詩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尋河對岸的「伊人」。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一方」是隔絕不通,意味著追求艱難,造成的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雖望穿秋水、執著追求,但「伊人』都飄渺阻隔。可望難即,故而詩句中盪漾著無可奈何的心緒和空虛悵惆的情致。
以下四句是並列的兩個層次,分別是對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境界的兩種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這是述寫逆流追尋時的困境:艱難險阻無窮,征途漫漫無盡,示意終不可達也。「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描畫順流追尋時的幻象:行程處處順暢,伊人時時宛在,然而終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順流,百般追尋,執著之意可見;不是困境難達,就是幻象難近,終歸不得,悵恫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體而充分的展現。
全詩三章,每章只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復吟詠、一唱三嘆的藝術效果,而且產生了將詩意不斷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未晞」再到「白露未已」,這是時間的推移,象徵著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尋時間之長;從「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這是地點的轉換,象徵著伊人的飄渺難尋;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躋」,再到『道阻且右」,則是反復渲染追尋過程的艱難,以凸現抒情主人公堅執不已的精神。重章疊句,層層推進,這是《詩經》沖的民歌常用的表現方法。詩中還巧妙的運用了如「蒼蒼」,「、凄凄」,使全文聲情兼備。
[編輯本段]【內容述評】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麼,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里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由此看來,我們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為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一切可望難即情境的一個藝術范型。這里的「伊人」,可以是賢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這里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說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愛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祖儀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執其一而否決其他,因為它們都包蘊在「在水一方」的象徵意義之中。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一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銳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
這首詩以水、蘆葦、霜、露等意象營造了一種朦朧、清新又神秘的意境。早晨的薄霧籠罩著一切,晶瑩的露珠已凝成冰霜。一位羞澀的少女緩緩而行。詩中水的意象正代表了女性,體現出女性的美,而薄薄的霧就像是少女蒙上的紗。她一會出現在水邊,一會又出現在水之洲。尋找不到,急切而又無奈的心情正如螞蟻爬一般癢,又如刀絞一般痛。就象我們常說的「距離產生美感」,這種美感因距離變的朦朧,模糊,不清晰。主人公和伊人的身份、面目、空間位置都是模糊的,給人以霧里看花、若隱若現、朦朧縹緲之感。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發顯得難以捉摸,構成了一幅朦朧淡雅的水彩畫。 詩的每章開頭都採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通過對眼前真景的描寫與贊嘆,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徵,不惜用濃墨重彩反復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詩每章的頭兩句都是以秋景起興,引出正文。它既點明了季節與時間,又渲染了蒹蒼露白的凄清氣氛,烘託了人物悵惘的心情,達到了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藝術境地。「蒹葭」、「水」和「伊人」的形象交相輝映,渾然一體,用作起興的事物與所要描繪的對象形成一個完整的藝術世界。開頭寫秋天水邊蘆葦叢生的景象,這正是「托象以明義」,具有「起情」的作用。因為蘆葦叢生,又在天光水色的映照之下,必然會呈現出一種迷茫的境界,這就從一個側面顯示了詩的主人公心中的那個「朦朧的愛」的境界。 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蒹葭》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離、情景交融的意境,正是「一切景語皆情語」的體現。總之,《蒹葭》詩的豐富美感,不論是從欣賞的角度,還是從創作的角度,頗值得我們重視和予以認真的探討。
[編輯本段]【藝術特色】
《蒹葭》是詩經中最優秀的篇章之一。它的主要特點,集中體現在事實虛化、意象空靈、整體象徵這緊密相關的三個方面。
一、事實的虛化
一般說來,抒情詩的創作是導發於對具體事物的感觸,因而在它的意境中,總可看到一些實實在在的人事場景。然而(蒙蒙)的作者卻似乎故意把其中應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虛化了。追尋者是 什麼人?他為什麼而追尋?我們不知道;被追尋的「伊人」是什麼 身份?為什麼他那麼難以得到?我們也不知道;以至於連他們是 男是女也無從確認。特別是「伊人」,音容體貌均無,一會兒在河的上游,一會兒在河的下游,一忽兒在水中央,一忽兒在水邊草地,飄忽不定,來去渺茫,簡直令人懷疑他是否真有實體存在。無疑,由於追尋者、特別是被追尋者的虛化,使整個追尋人物、追尋事件、追尋內容都變得虛幻願隴起來;然而也正是由於這事實的虛化、膜猶,詩的意境才顯得那麼空靈而富有象徵意味。
二、意象的空靈
實際上,詩中所描述的景象,並非目之所存的現實人事,而是一種心家。這種心象,也不是對曾經閱歷過的某件真事的回憶,而是由許多類似事件、類似感受所綜合、凝聚、虛化成的一種典型化的心理情境。這種心理情境的最大特點,是不粘不滯、空靈多蘊。「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就是這種空靈的心理情境的藝術顯現。在這里,由於追尋者和被追尋者的虛化,那看來是真景物的河水、道路險阻,乃至逆流、順流的追尋路線,以及伊人所在的「水中央」等諸種地點,也都成了虛擬的象徵性意象。對它們均不可作何時何地、河山何水的深究,否則,伊人既在河的上游又在河的下游就自相矛盾,連兩個人何以都不渡過河去也成了問題。《蒹葭》的成功,就在於詩人准確地抓住了人的心象,創造出似花非花、空靈蘊藉的心理情境,才使詩的意境呈現為整體性象徵。
三、意境的整體象徵
詩的象徵,不是某詞某句用了象徵辭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體象徵。「在水一方」,可望難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徊從之,道阻且長」的困境和「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們可能經常受到從追求的興奮。到受阻的煩惱、再到失落的惆悵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禮,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奮戰多痛苦或順流而下空歡喜的情感沖擊;讀者可以從這里聯想到愛情的境遇和喚起愛情的體驗,也可以從這里聯想到理想、事業、前途諸多方面的境遇和喚起諸多方面的人生體驗。意境的整體象徵,使嫌夜)真正具有了難以窮盡的人生哲理意味。王國維曾將這首詩與晏殊的〔蝶戀花〕「昨夜西風調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相提並論,認為它二「最得風人情致」,這顯然是著眼於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徵意蘊。
事實的虛化、意象的空靈和意境的整體象徵,是一個問題的三個層面。從事實虛化到意象空靈,再到整體象徵,這大致上就是象徵性詩歌意境的建構過程。

㈥ 讀《蒹葭》的讀後感250字

《蒹葭》來描繪了一場浪漫自悠久的尋找。這是一場迷失卻又堅定的旅程,尋找心的故鄉。待最後,佳人如夢不可考,尋找成了唯一。誰也不知道,他所尋伊人是何,只道那時秋風細潤,蘆葦搖曳,那個孤獨的追尋者,正一如既往在苦苦地穿梭。穿梭,向蘆葦深處漫溯,沒有方向的溯游。「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分明似近在咫尺,轉瞬便如流光從眼前不見。他在白茫茫的蘆葦叢中踽踽前行,他在恍惚里徘徊不定。那伊人似花非花,如霧非霧,有時在水一方,彷彿只跨越一步便可靠近,俟其接近,佳人又遠在水之濱,不可停息,呼喚在耳畔響起……

㈦ 蒹葭的藝術手法

《兼葭》全市三章,每章置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復吟詠、一內唱三容嘆的藝術效果,而且產生出將詩意層層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為?」,再到「白露未已」,是時間的不斷推移,意味著主人公企望追尋時間之長,表現出主人公的執著。從「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這都是地點的轉換,意味著「伊人」的虛幻、神秘、難覓,而「伊人」的愈難以追尋,則愈能表現出追尋者的真誠。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躋」,再到「道阻且右」,則是反復渲染追尋過程中的艱難,而愈艱難就愈能強化主人公真誠和執著的程度。

㈧ 關於 蒹葭 的評論文

蒹 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注釋:

這是一篇美麗的情歌。想望伊人,可望而不可即,飽含無限情意。

蒹(音兼):沒長穗的蘆葦。葭(音家):初生的蘆葦。蒼蒼:鮮明、茂盛貌。

溯洄:逆流而上。溯游:順流而下。

晞(音西):干。

躋(音雞):登;升。坻(音遲):小渚。

采采:茂盛貌。涘(音四):水邊。

右:不直,繞彎。沚(音止):水中的小沙灘。

評介

《蒹葭》是秦國的民歌,這是一首愛情詩,寫在戀愛中一個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實、曲折、動人。「蒹葭」是荻葦、蘆葦的合稱,皆水邊所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描寫了一幅秋葦蒼蒼、白露茫茫、寒霜濃重的清涼景色,暗襯出主人公身當此時此景的心情。「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詩集傳》:「伊人,猶彼人也。」在此處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來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麼也沒有,可由於牽腸掛肚的思念,他似乎遙遙望見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邊,於是想去追尋她,以期歡聚。「遡洄從之,道阻且長」,主人公沿著河岸向上遊走,去尋求意中人的蹤跡,但道路上障礙很多,很難走,且又迂曲遙遠。「遡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那就從水路游著去尋找她嗎,但不論主人公怎麼游,總到不了她的身邊,她彷彿就永遠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這幾句寫的是主人公的幻覺,眼前總是浮動著一個迷離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陸行,還是水游,總無法接近她,彷彿在繞著圓心轉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邊徘徊往復,神魂不安。這顯然勾勒的是一幅朦朧的意境,描寫的是一種痴迷的心情,使整個詩篇蒙上了一片迷惘與感傷的情調。下面兩章只換少許字詞,反復詠唱。「未晞」,未乾。「湄」水草交接之處,也就是岸邊。「躋」,升高。「右」,迂曲。「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這首詩三章都用秋水岸邊凄清的秋景起興,所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凄凄,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刻劃的是一片水鄉清秋的景色,既明寫了主人公此時所見的客觀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與詩人困於愁思苦想之中的凄惋心境是相一致的。換過來說,詩人的凄惋的心境,也正是借這樣一幅秋涼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體的表現。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另外,《蒹葭》一詩,又是把實情實景與想像幻想結合在一志,用虛實互相生發的手法,藉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朧性,來加強抒情寫物的感染力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第一次的幻覺,明明看見對岸有個人影,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宛在水中央」,這是他第二次的幻覺,忽然覺得所愛的人又出現在前面流水環繞小島上,可是怎麼游也游不到她的身邊。那個倩影,一會兒「在水一方」,一會兒「在水中央」;一會兒在岸邊,一會兒在高地。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夢境中,但主人公卻堅信這是真實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艱辛去追尋她。這正生動深刻地寫出了一個痴情者的心理變態,寫出了他對所愛者的強烈感情。而這種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詩具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生發出韻味無窮的藝術感染力

㈨ 簡述《蒹葭》的意境美

此詩曾被認為是用來譏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禮來鞏固他的國家(《毛詩序》、鄭箋),或惋惜招引隱居的賢士而不可得(姚際恆《詩經通論》、方玉潤《詩經原始》).但跟《詩經》中多數詩內容往往比較具體實在不同,此詩並沒有具體的事件與場景,甚至連「伊人」的性別都難以確指.上述兩種理解也許當初是有根據的,但這些根據或者沒有留存下來,或者不足以服人,因而他們的結論也就讓人懷疑了.《詩經》的歷代注家往往是求之愈深,卻得到失之愈遠的相反結果.況且「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見英國哲學家、歷史學家科林伍德《歷史觀念》),對文本的闡釋也具有當代性.現代大多數學者都把它看作是一首情詩.詩意的空幻虛泛給闡釋帶來了麻煩,但也因而擴展了其內涵的包容空間.讀者觸及隱藏在描寫對象後面的東西,就感到這首詩中的物象,不只是被詩人拿來單純地歌詠,其中更蘊育著某些象徵的意味.「在水一方」為企慕的象徵,錢鍾書《管錐編》已申說甚詳.「溯洄」、「溯游」、「道阻且長」、「宛在水中央」也不過是反覆追尋與追尋的艱難和渺茫的象徵.詩人上下求索,而伊人雖隱約可見卻依然遙不可及.《西廂記》中鶯鶯在普救寺中因母親的拘系而不能與張生結合,嘆惜「隔花陰人遠天涯近」,《蒹葭》中的詩人也是同樣的感覺罷.詩人的追尋似乎就要成功了,但終究還是水月鏡花.古希臘神話中有一則說坦塔羅斯王因自我吹噓犯下罪過而遭受懲罰——忍受永遠的焦渴和飢餓之苦.他站在大湖中,湖水深及他的下頷,湖岸長著果樹,累累果實就懸在他的頭頂.可是,當他口渴低頭喝水時,湖水便退去;當他腹飢伸手摘果時,樹枝便盪開,清泉佳果他始終可望而不可即.目標的切近反而使失敗顯得更為讓人痛苦、惋惜,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失敗是距離成功僅一步之遙的失敗.探索人生深刻體驗的作品總在後代得到不斷的回應.「蒹葭之思」(省稱「葭思」)、「蒹葭伊人」成為舊時書信中懷人的套語.曹植《洛神賦》、李商隱的《無題》詩也是《蒹葭》所表現的主題的回應.而當代台灣通俗小說家瓊瑤的一部言情小說就叫做《在水一方》,同名電視劇的主題歌就是以此詩為本改寫的.

㈩ 有關蒹葭的解說和賞析

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注釋
①蒹葭(jian jia):蘆葦。蒼蒼:茂盛的樣子。②伊人:那個人。 ③溯涸:逆流而上。叢:追尋。④溯游:順流而下。⑤凄凄:茂 盛的樣子。(6)晞(XT);干。(7)湄:岸邊。(8)躋(ji):登高。 (9)坻(Chi):水中的小沙洲。(10)采采:茂盛的樣子。(11)已:止,干。 (12)涘(si):水邊。(13)右;彎曲,迂迴。(14)沚:水中的小沙洲。
譯文
蘆葦茂密水邊長,
深秋白露結成霜。
我心思念的那人,
就在河水那一方。
逆流而上去追尋,
道路崎嶇又漫長。
順流而下去追尋,
彷彿就在水中央。
蘆葦茂盛水邊長,
太陽初升露未乾。
我心思念的那人,
就在河水那岸邊。
逆流而上去追尋,
道路險峻難攀登。
順流而下去追尋,
彷彿就在沙洲間。
蘆葦茂密水邊長,
太陽初升露珠滴。
我心思念的那人,
就在河水岸邊立。
逆流而上去追尋,
道路彎曲難走通。
順流而下去追尋,
彷彿就在沙洲邊。
賞析
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上下求索,不管艱難險阻,矢志不渝,這是一種可歌可泣的堅貞和追求精神。那個「伊人」,其實也可以看作一種盡善盡美的境界,一種指向理想的超越。
這讓人想起一篇叫做《海鷗喬納森》的小說。海鷗喬納森從不願像自己的同類那樣一心盯住眼前的臭魚爛蝦,總想飛得更高,達到盡善盡美的境界。為了練習飛翔,他的翅膀被折斷受傷,依然不改初衷。同伴們引誘他,譏笑他,他照樣堅持自己的追求,寧願餓著肚子,也不去追逐眼前的吃食。
喬納森想達到的,是對凡夫俗子的超越,是向盡善盡美的境界靠近,是努力向理想沖刺。《蒹葭》的主人公所追求的,也是自已心月中盡善盡美的理想,是自己魂牽夢繞的意中人,因此不惜一切代價去上下求索,不斷追求。
對於真正的求索者來說,目標是一種指向。達到目標固然重要,更重要的還是過程。人生本來就是一個過程。生存的價值和意義,就存在於過程之中。同樣,追求的價值和意義也存在於過程之中。如果忽視過程,實際上也是忽視了追求本身。
盡善盡美的境界,無論是從理論上說,還是從實際上說,都是不可能達到的。換句話說,盡善盡美只是一種理念,一種心靈指向的理想。它指引我們在平庸瑣屑的生命歷程中向前渡過,就像夜中照亮道的火光,迷途中的指南針一樣,讓我們不斷地前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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